氣球想飛

治治六個月大，剛會坐起來，看著我把皮球滾來滾去，笑得翻倒。這是他首次認識物質界裡，球狀物可以在平面上「滾動」。
兩歲大的治治已會跑會跳。某晚在Dan Ryan吃過晚飯，侍應送他一個氫氣球，繩末縛了墜重用的匙扣。治治無論怎樣拉下氫氣球，一放手，球便昇起，拍著弄著，治治也笑得要翻倒，飄浮中的氫氣球讓他認識到，物質界裡有些東西是可以反重力的。
只見他興奮地拖著氫氣球奔跑，跑完又跳，就像「無極」裡張東健拖著張柏芝。
吃完晚飯，乘地鐵回家，可不能把氫氣球帶入月台。跟治治解釋過，一家三口在地鐵站入口「放生」氫氣球。治治含著淚跟氣球說了聲「拜拜」，看著它飄浮，直到隱沒在黑暗的夜空裡。
治治問：「氣球飛往哪兒？」
我答：「月亮。」
翌晨，治治大清早見到匙扣，便哭起來，嚷著要氣球。於是我們到麥當勞吃早餐，面皮厚厚的討了一個。治媽早準備繩子和匙扣，把氣球綁起。但氣球不輕，更不會飛。治治像昨夜般又跑又跳，氣球也飛不起。失敗了。再嘗試。再失敗。無論治治多費力，氣球只是輕輕地降落地上。
治治失望地抱著那個不會飛的氣球，眼睛也紅了。
我跟治治說：「這個是氣球BB，它還不會飛，你要教懂它怎樣飛啊。」
於是，治治便以他兩歲的智慧去教氣球怎樣飛。

（待續）